2018年8月18日 星期六

【御天五龍+極道】─ 大嫂 (二)

 嘯日猋望著餐桌上的飯菜發呆。
 
「唉。」
 
天刀笑劍鈍把碗中湯裡的浮油仔細撈掉。
 
漠刀絕塵用抓起一顆白煮蛋,豪邁地剝開蛋殼。
 
刀無極低頭滑著他的哀鳳五。
 
醉飲黃龍看了嘯日猋一眼,繼續吃飯。
 
「唉─」
 
天刀笑劍鈍優雅地用湯勺喝湯。
 
漠刀絕塵一口吞掉蛋白,蛋黃順手扔進二哥碗裡。
 
刀無極還在滑他的哀鳳五。
 
醉飲黃龍又看了小弟一眼,繼續吃飯。
 
「唉......」
 
醉飲黃龍還是放下碗筷:「白帝,你想說什麼?」
 
嘯日猋幽幽地看著親愛的大哥:「大嫂呢?」
 
「嗯?不是說過下個禮拜就會搬進來了嗎?」醉飲黃龍笑著說。
 
「不是那個大嫂!是溫柔賢淑美麗大方、會叫我起床、送我上下學、廚藝媲美五星級飯店大廚、還會睡睡前故事書給我聽的大嫂!」嘯日猋激動地站起身,差點打翻旁邊漠刀的碗,漠刀看了眼嘯日猋,把蛋黃塞進小弟碗裡。
 
醉飲黃龍皺眉:「白帝,吃飯的時候要坐好,你看你二哥...算了,你看你三哥就坐得挺端正,要多學學你三哥。而且怎麼多了上一篇沒有的條件?」
 
「嗚,白帝最討厭大哥了!」嘯日猋衝回房裡,砰地一聲甩上門。
 
醉飲黃龍默默重拾碗快吃飯,心裡嘆了一口氣;原以為弟弟們應該不會反對,最多就是赤麟鬧鬧彆扭、耍耍傲嬌,隨便安撫一下就沒事了(赤:喂!),沒想到竟然是白帝反抗最大,難道是叛逆期到了?還是有了少年維特的煩惱?或是單純耍中二?嗯,白帝現在好像就是國中二年級沒錯,改天找他們導師素還真聊聊好了;青春期的少男心真難懂啊,想當年我這個年紀......
 
天刀笑劍鈍拍拍醉飲黃龍的肩:「大哥,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又想岔了,回來。」
 
醉飲黃龍笑笑:「抱歉,銀戎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不過我想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大嫂會有什麼想法也不一定。」天刀笑劍鈍擦拭嘴角的湯漬,看著四弟將越剝越多的蛋黃丟在刀無極碗裡。
 
「嗯,也許我該問問風悅的看法。」醉飲黃龍立即起身去打電話。
 
「星痕,一天不可以吃這麼多蛋,跟我來洗碗。」笑劍鈍收拾桌上的碗筷。
 
漠刀絕塵點頭,跟上三哥:「放心,我只吃蛋白。」
 
刀無極終於滑完他的哀鳳五,赫然發現他的碗裡全是一顆顆的蛋黃。
 
「發生何事?怎會如此?」
 
 
 
 
 
 
尚風悅整理著家中的雜物,分門別類地裝箱收好,在箱子外層寫好內容物的品名,再用封箱膠帶一個個仔細封好,已經打包完成的箱子就先在角落疊放著,等待全部整理完畢再一起送上車。
 
「整理得如何?」醉飲黃龍從門外進來,手上提著一袋手搖冷飲,拿出尚風悅最喜歡的微糖去冰奶綠,插上吸管遞給對方。
 
擦擦臉上的汗,稍微整理一下儀容,接過醉飲黃龍遞過來的飲料,先深深吸了一大口飲料,尚風悅才說:「都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小東西而已。」
 
醉飲黃龍點點頭:「那邊房間也已經整理好了,今天就可以搬了吧?」
 
「嗯。」尚風悅看著戀人的臉,嘴角翹著。
 
已經決定結婚的兩人最近忙碌著婚禮的事宜,剛好尚風悅這邊的房子租約到期,就索性不再續簽,直接搬進醉飲黃龍家,反正也不差那幾個禮拜;同性婚姻只是一個儀式、給予彼此合法的保障與權利,不需要過分鋪張;兩人所在的國家這幾年才通過同性婚姻的法律,醉飲黃龍與尚風悅也即將享有這項法律的好處。
 
婚禮的慶祝儀式只打算邀請家人與好友舉行簡單的餐會,結婚對兩人之後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唯一不同的是,尚風悅搬進了御天家,離工作的的地點減少十多分鐘的通勤時間。
 
醉飲黃龍已經提前整理好給尚風悅的房間,他們挪出一間客房從新裝潢改建,給尚風悅放他的私人物品,至於寢室當然是跟醉飲黃龍共用一間;今日就要進行搬家的大事,醉飲黃龍一早就過來幫忙,直至下午終於整理完畢;尚風悅的東西也不多,估計他們自己開車來回載幾趟就可以完成,不打算請搬家公司來幫忙。
 
尚風悅在御天家的房間裡整理自己的東西,醉飲黃龍負責搬運的工作,順便拉上休假的刀無極一起幫忙,交代家中的弟弟們要照顧大嫂、彼此要和睦相處不可以吵架打架搶食物。
 
漠刀絕塵站在門邊望裡看,尚風悅正跪在地上拆著一個個紙箱,將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應放的位置;感受到門口的視線,尚風悅轉頭往後看,只看到一搓挑染成紅色的捲髮飄在門框邊上。
 
「呃、你應該是星痕沒錯吧?你找我嗎?」尚風悅開口問。
 
漠刀探出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箱子推:「要幫忙嗎?」
 
尚風悅微微一笑:「好啊,謝謝你。」
 
漠刀絕塵走過來左右看看,隨便抓起一個箱子就開始撕上頭的膠帶,動作迅速地把每個箱子都開封了;尚風悅無語地看著,隨即聳聳肩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唔、這個好重...」漠刀想抓起這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卻發現它比其他紙箱都重上許多,試了幾下都抱不起來,只好用推的。
 
尚風悅看了一眼:「喔,那箱應該都是我的書,是比較重一點。」走過來蹲下身又站起來,像是抱起一隻吉娃娃一樣輕而易舉的抱起整個紙箱,直接拿到書架旁開封。
 
漠刀絕塵看著自己的手發呆,又抬頭看看眼前這位大嫂,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自己又作了結論:「嗯,大字輩的都很厲害。」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同時抬起頭,看見天刀笑劍鈍倚在門邊,手裡端著一個餐盤,臉上掛著淺笑:「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做了一些玉米烤餅,一起吃吧?」
 
「非常榮幸。」尚風悅笑著把地上挪出一個稍大的空位,漠刀找來廢報紙在地上舖了一層,笑劍鈍將餐盤直接放在報紙上,三人直接席地而坐吃烤餅。
 
尚風悅拿起一塊烤餅放進嘴裡,烤餅的內餡立即充滿口中,微甜的玉米跟炒過的雞肉丁還有洋蔥比例搭配得恰到好處,豐富口感讓尚風悅非常驚艷:「噢!這個很好吃呢,這真的是你做的?銀戎你真厲害!」
 
「謝謝讚謬,很高興你喜歡,沾點莎莎醬會更好吃。」笑劍鈍指著那一小碟濃稠醬料。
 
「三哥煮什麼都好吃。」漠刀絕塵又抓起一塊烤餅塞進嘴裡。
 
笑劍鈍摸摸四弟的頭,微微笑著。
 
看著眼前這幕兄友弟恭的景象,尚風悅很是羨慕;他是育幼院長大的孤兒,雖然有許多年齡相近的同伴卻沒有真正的兄弟姊妹,育幼院的修女彌補了沒有雙親的遺憾,卻補不了手足相伴的珍貴情誼;以往常聽醉飲黃龍說起他跟弟弟們相處的趣事,尚風悅一直很想親眼看看,現在不只能看見還能擁有這群『家人』,尚風悅真的很高興。
 
不過......
 
「白帝不在家嗎?叫他一起來吃吧?」從他把東西搬進御天家開始就沒有見到醉飲黃龍那位年齡最小的弟弟,尚風悅像是若無其事般地問起。
 
天刀笑劍鈍尷尬地笑了一下:「呃、白帝他...」
 
「白帝在家啊。」漠刀絕塵很老實地回答。
 
「那他...」
 
「我想你應該有從大哥那裡聽說白帝的事。」笑劍鈍露出無奈的笑容。
 
尚風悅也跟著無奈地笑:「是的,我聽說了。」
 
「不過我想就順其自然吧,不需要刻意去勉強他。」
 
「你不介意就好,白帝只是孩子心性,他總會明白的。烤餅要涼了,快吃吧。」天刀笑劍鈍示意尚風悅再拿一塊烤餅。
 
尚風悅從善如流:「非常樂意。」
 
 
 
 
 
 
天刀笑劍鈍從烤箱裡取出一些特製烤餅放在黃色的陶瓷淺盤裡,這些烤餅裡面沒有加洋蔥卻多了胡蘿蔔丁,笑劍鈍還從冰箱裡取了一小杯奶酪,在上面撒上巧克力米跟花生粒,連同烤餅一起放到餐盤上。
 
走到房門前停了下來,盯著門上木製掛牌刻著歪歪斜斜的『猋』,字體歪斜又分離過開,看起來就像是犬犬犬一樣,笑劍鈍想起嘯日猋自己親手刻著木牌的樣子,好笑又令人擔心著,也沒有敲門就直接開門直入。
 
「要吃嗎?」
 
在房間打電玩的嘯日猋看著三哥高舉的餐盤,上面有笑劍鈍親手做的烤餅跟奶酪,而且烤餅還特別改良過,去掉他不喜歡的洋蔥加了他喜歡的胡蘿蔔,還有他最愛的巧克力花生奶酪,這些三哥都已經做給他吃很多次了,他一看就知道是什麼。
 
「當然!」開心地接過笑劍鈍手上的餐盤,豪不客氣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笑劍鈍也坐下來陪嘯日猋吃,雖然方才他已經吃了不少烤餅,但再塞幾口還是可以的。
 
嘯日猋大口嗑著特製烤餅,嘴裡塞著滿滿地內餡,非常開心地品嘗著,吃到一半他開口問:「塞溝,逆懷譯得貓貓朵釀子嗎?」
 
「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去再說話。」
 
嘯日猋把手中烤餅吃完了再開口:「三哥,你還記得媽媽的樣子嗎?」
 
天刀笑劍鈍想了一下,回憶著記憶中的媽媽:「大概還記得一點點吧。」雙親突然驟逝,家中遭逢巨變,那時年幼的他們來不及收拾家中的物品就被迫離開這個家,雙親的照片也沒有留下一張,只能從記憶裡回憶。
 
「我完全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才出生沒多久,當然不可能有印象。」
 
「星痕應該也不記得了。」星痕不過大他兩歲,不可能會記得。
 
「嗯,星痕應該也不記得...等等,說不定星痕記得。」笑劍鈍突然想起自家四弟的異於常人,有些常理的事是無法套用在星痕身上的。
 
「哈哈,對厚,搞不好星痕記得!」嘯日猋大笑。
 
「那就只有我不記得了。」嘯日猋有點落寞。
 
天刀笑劍鈍拍拍小弟的頭:「別想這麼多,大哥、二哥、還有星痕,我們都很愛你。」
 
「嗯!」嘯日猋撲進三哥懷裡,未成年的他光明正大地向兄長撒嬌。
 
「三哥,你有吃過媽媽做的咖哩蛋包飯嗎?」
 
「當然有...」
 
「真好,一定跟五星級飯店大廚做得一樣好吃吧?」
 
「沒錯...」嗯?等等,媽媽做的咖哩蛋包飯?為什麼他腦海裡閃過一盤黑糊糊的東西?為什麼他記憶中的媽媽好像不知道對微波爐做了什麼事廚房就爆炸了?為什麼他依稀記得站在廚房裡的是爸爸?為什麼他好像有過吃到難以下嚥的噁心東西送醫急救的經驗?
 
天刀笑劍鈍甩甩頭,越想越不舒服,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改天找大哥問問看好了,那個從廚房裡端出黑暗料理的女人真的是媽媽嗎?
 
 
 
 
 
 
醉飲黃龍邊擦著頭邊從浴室裡走出來,而平常顯得寬敞的雙人床上趴著一位年輕男人,就著床邊的桌燈男人正翻著一本書,醉飲黃龍走過去在男人身邊坐下,男人放下手中的書取過醉飲黃龍手上的毛巾,起身半跪在床上給醉飲黃龍擦頭。
 
「呵。」
 
「笑什麼。」
 
醉飲黃龍搖搖頭:「沒什麼。」
 
男人似乎明白醉飲黃龍為什麼開心,臉上也跟著掛起笑容,低聲唸了一句:「傻瓜。」
 
醉飲黃龍拉住男人的手,額頭抵上對方的:「風悅......」
 
尚風悅沒有抵抗,順勢倒進對方懷裡,聽著對方的心跳;醉飲黃龍懷抱著心愛的人溫柔地笑著,閒聊般地開口問:「東西才弄到一半吧?慢慢整理吧。」
 
「嗯。」
 
「今天過得如何?都還好嗎?」醉飲黃龍一下午忙著搬東西,終於忙完也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飯後又是各自梳洗,還沒有時間跟尚風悅好好聊聊。
 
「很好,銀戎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哈,銀戎從小就有這方面的天分,不過他並不愛下廚,除非興致來了才會動手,不然平時也吃不到他的手藝,今天特地做了一桌菜給你接風,可見你面子真大。」醉飲黃龍調侃著尚風悅。
 
「天分?難道銀戎遺傳令堂?她一定很會做菜,難怪白帝老是嚷嚷著五星級大廚之類的話,你們兄弟都很有口福啊。」
 
「我媽媽...」醉飲黃龍露出古怪的表情。
 
「嗯?你說什麼?」尚風悅沒聽清楚醉飲黃龍的呢喃。
 
「不、沒什麼。我們該睡了。」
 
兩人躺好熄燈就寢,這夜醉飲黃龍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去世多年的母親站在廚房裡笑著對他說:「龍兒乖,媽媽煮了你最愛吃的菜,快來吃吧!」
 
夢裡他抬頭一看,瓦斯爐上的鍋裡正冒著濃濃的黑煙並散發著詭異的味道,他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但每退一步母親大人就前進兩步,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越來越近;醉飲黃龍還是吃下了媽媽親手做的料理,口中的味道真實得令醉飲黃龍流下難受的眼淚,啞著嗓子喊:「媽...不要...」再逼我吃了!
 
聽見枕邊人的夢話而醒的尚風悅,看見醉飲黃龍在睡夢中邊喊著母親邊流下淚。
 
黃龍一定是夢到母親去世的畫面,所以才喊著媽媽不要走吧?尚風悅這樣想著。
 
「以後你有弟弟也有我,你不會再難過了。」他伸出手抱緊對方,憐憫地在醉飲黃龍的額上一吻。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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