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晚歸
尚風悅奮力撲倒醉飲黃龍: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醉飲黃龍食指輕輕磨蹭尚風悅的臉頰:「餓了嗎?抱歉,馬上就弄給你吃。」
尚風悅別過頭避開擾人的手指:哼!還不快去!
醉飲黃龍將備好的調理包倒出,自己先嚐了一口:「嗯,可以。」將碗放在尚風悅面前:「快吃吧。」
尚風悅犀利的眼角掃過醉飲黃龍,高傲地微抬起頭: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準備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吃吧。
醉飲黃龍靜靜看著尚風悅進食的優雅模樣,微笑著在對方額上輕輕一吻,被尚風悅一掌拍開:吵什麼!想餓死我啊!
「哈哈哈!好啦,你慢慢吃吧。」醉飲黃龍走進房裡,褪去衣裳,踏進浴室洗去一天的疲憊。
尚風悅回頭望了一眼,又轉過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哼。
2.生病了
醉飲黃龍看著碗裡剩下的食物,微微皺眉:「怎麼又沒吃完?這不是你最愛的鮭魚口味嗎?」
尚風悅維持著趴姿,連頭也沒有回。
「不好吃嗎?吃膩了?」揉揉頭頂又摸摸臉頰,醉飲黃龍問。
尚風悅打了個哈欠。
「那換成鮪魚?」醉飲黃龍問。
哈啾!尚風悅打了個噴嚏。
「不要鮪魚?」
哈啾!尚風悅又打個噴嚏。
醉飲黃龍盯著尚風悅瞧了瞧:「......你是不是生病了?」
尚風悅終於回頭給醉飲黃龍一個白眼:你才知道啊。
帶著尚風悅從醫院回家,醫生說只是小感冒,按時用藥好好照顧就行了。醉飲黃龍將藥粉撒在食物裡再攪拌,端到尚風悅面前:「快吃吧。」
尚風悅不吝嗇再給白眼:在我面前放進去,當我瞎子啊?白癡才會吃!
醉飲黃龍威脅利誘老半天,尚風悅還是一口也不吃,醉飲黃龍只好拿出藥水,只要喝一小口就行了。
將軟綿綿的尚風悅抱在懷裡,醉飲黃龍將藥水遞到尚風悅嘴邊,試探看看對方是不是會乖乖地喝藥。
尚風悅毫不意外地拍開醉飲黃龍:走開!
醉飲黃龍軟言軟語:「乖,喝一口就好,喝完就沒事了。」
尚風悅扭動身體極力掙扎:走開走開!才不要喝這噁心的東西!
「乖一點!別亂動!」醉飲黃龍只好使出強力手段,打算直接硬灌。
尚風悅奮力掙脫醉飲黃龍的懷抱:滾一邊去別煩我!雙腳一踢卻踢翻了醉飲黃龍手中的藥。
醉飲黃龍沉默了兩秒,大怒:「生病了就乖一點!把藥吞了病才會好!不吃藥你是想病到什麼時候?醫生說雖然是小感冒但不好好照顧也有可能致命!」
醉飲黃龍一掌拍向桌子:「過來!吃藥!」
尚風悅望著怒氣衝衝的醉飲黃龍,低垂著頭緩緩走過去;大概是被嚇到了,很安靜地讓醉飲黃龍將藥餵進嘴裡。
醉飲黃龍摸摸尚風悅的頭頂心:「好了,生病的小孩該休息睡覺了。」
尚風悅抬了一眼,在醉飲黃龍懷裡找個最舒服的姿勢進入夢鄉。
沒幾天尚風悅的病就好了,依然生龍活虎在醉飲黃龍的床上打滾、把醉飲黃龍書架上的書都推到地上、大快朵頤最喜歡的鮭魚口味。
醉飲黃龍很高興尚風悅恢復健康,只是......
「來,這是新買的鮪魚口味,試試看?」
尚風悅抬起頭居高臨下看著醉飲黃龍:嗯,你可以滾了。
「讓我抱一下?」醉飲黃龍試探地伸出手。
滾!
面對尚風悅排斥的反應,醉飲黃龍苦笑:「還在生氣啊?對不起啦,我不該對你這麼大聲,下次我會小聲一點。」
尚風悅冷哼:還敢有下次!找死!
醉飲黃龍從口袋掏出高級小魚乾:「這個給你,別生氣了吧?」他記得上次去逛商店,尚風悅一直盯著這包糖看,他沒把這包糖放進購物車裡還被瞪了好久。
發現是肖想好久的高級小魚乾,尚風悅豪不客氣收下:嗯,不錯的貢品,那就勉勉強強原諒你好了。
看尚風悅吃小魚乾吃得開心,醉飲黃龍揉揉對方的頭頂,也笑得開心。
3.你是我的!
醉飲黃龍推開門,看見尚風悅一如往常地趴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模樣,手掌溫柔地從頭頂撫摸到背脊:「我回來了。」
尚風悅也一如往常地理都沒有理某人,依舊攤在沙發上盯著電視;醉飲黃龍輕輕將尚風悅抱在懷裡,還用下巴磨蹭柔軟的頭頂心,尚風悅像是突然察覺到什麼,湊上前在對方脖頸處又嗅又聞。
「怎麼啦?怎麼突然像小狗一樣聞起來了?」醉飲黃龍被尚風悅弄得好癢。
一陣嗅聞後,尚風悅開始激烈掙扎,掙脫某人的懷抱:為什麼有別人的味道!走開!臭死了!
「哎、好痛!又怎麼了?你在不高興什麼?」醉飲黃龍一頭霧水看著尚風悅的背影,手指戳戳看,得到一陣怒吼:給我滾!
醉飲黃龍摸摸鼻子閃遠,不明白尚風悅又發什麼脾氣,大概過一下就會好了吧。(大概)
沒想到尚風悅卻是一連三天都對醉飲黃龍視而不見,只有在對方忘記做飯或晚歸的時候發出不滿的吼叫;醉飲黃龍環抱雙手不解地看著尚風悅的背〈因為對方只肯背對他,死也不轉身〉,究竟是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什麼不理他呢?雖然說尚風悅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這幾天特別冷漠,就好像是剛到這個家生活的那時一樣。
認真回憶著三天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想找出問題的癥結,醉飲黃龍豁然開朗!腦袋像是亮了一盞明燈,不顧對方怒氣沖沖地叫罵硬是將尚風悅抱起來:「我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都不關我的事!放我下來你個渾蛋!
「沒想到你也會吃醋啊,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呢。」醉飲黃龍笑得異常開心。
貓才吃你的醋!貓才在乎你!滾開別煩我!
「那天的合作對象是一個可愛的小傢伙,只是一起拍個照而已,以後不會再見面了,沒必要吃這種醋吧?嗯?」醉飲黃龍解釋著。
尚風悅停止了掙脫的動作,瞇起眼瞪著醉飲黃龍:可愛?你說誰可愛?
「不可愛不可愛、哎呀,其實我不太記得那傢伙長什麼樣子了呢......」
尚風悅雙腿一踢:你就裝吧!哼!
醉飲黃龍揉揉印著腳印的臉頰,發現尚風悅雖然還是冷漠的樣子但已經沒有背對他了,覺得吃醋的尚風悅真是太可愛了,又笑著湊過去亂抱亂親:「放心吧。」
揮出一掌,推開醉飲黃龍黏踢踢的擁抱,尚風悅發表宣言:你是我的,不能抱別人也不能給別人抱,聽懂了嗎?
「好好好......」
喂!認真一點!敷衍我啊!
「是的!大人!」
嗯,乖。
4.一起睡
那是尚風悅剛到這個家時發生的事。
醉飲黃龍準備好舒適又溫暖的房間給尚風悅專用,但只被冷冷掃過一眼後那個房間就被棄置不理了,醉飲黃龍耐心地跟尚風悅說了兩天,希望他可以睡在舒服的窩裡不要待在客廳的沙發上,得到無數白眼跟背影後醉飲黃龍只好任由對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晚的風吹得窗戶嘎吱嘎吱的響。
醉飲黃龍梳洗完躺在被窩裡準備安眠,掀開棉被一角,對徘徊在房門外的尚風悅說:「要一起睡嗎?」
尚風悅停下腳步,似乎是在考慮,然後無聲無息地跳上床,在醉飲黃龍懷裡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入眠。
5.在乎
醉飲黃龍很專注地盯著螢幕上的東西看,雙手也時不時移動發出啪啪啪地聲音。
尚風悅走過來瞄了一眼螢幕,嗯,看不懂。
移動著手指,點擊網頁上的連結,醉飲黃龍又打開幾個的新網頁,手中滑鼠不停地動來動去,尚風悅頭也跟著滑鼠晃來晃去,忍不住伸手按住那個一直跑動的東西。
「嗯?怎麼啦?」晚飯才剛吃過,不會又是要吃的吧?
尚風悅抗議:別動!晃得我頭好暈!
醉飲黃龍又移動起滑鼠,尚風悅像是玩起了打地鼠的遊戲,左拍一下、右噗一下,始終沒有成功讓滑鼠靜止,氣得尚風悅大怒:『給我停下!』
整個身子霸氣地檔在螢幕前,對著醉飲黃龍怒目,尚風悅一手按著滑鼠,一副君臨天下的威武姿態,讓醉飲黃龍看了直想大笑。
「哈哈哈哈哈!風悅你真是太可愛了!」笑著攬過親愛的,醉飲黃龍寵溺地摩娑著尚風悅的後頸。
尚風悅按照慣例給醉飲黃龍白眼:笑什麼笑!哼!
「好好,我陪你玩就是了,你想玩什麼?」
你自己去玩!我才不想玩!尚風悅用行動表示,直接坐上醉飲黃龍大腿,喬好姿勢閉上眼睛。
醉飲黃龍笑著繼續剛才看到一半的網頁內容:『小寶貝撒嬌的一百種方式』
6.最近喜歡的事物
尚風悅稍微偏點頭:大概是枕頭吧,長長白白的那個枕頭很好躺,我喜歡那個。
醉飲黃龍思考了會兒:「嗯......在購物網站看到一款寢具專用吸塵器好像很不錯,有點需要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枕頭上都有一推毛,我不記得風悅有拿去躺啊......」
尚風悅舔舔手:嗯?當然是只有自己在家的時候跳上去玩的啊,這麼說來最近也很喜歡(自己)一個在家呢。
醉飲黃龍笑笑:「一直都蠻喜歡回家的時候看到風悅等門的樣子,會忍不住想抱一下。」
尚風悅:喔,其實聽到鑰匙聲挺掃興的,表示我沒得玩了。
醉飲黃龍搖搖頭:「應該沒有了吧,啊!一直都很喜歡風悅,這點可以算嗎?」(笑)
尚風悅:目前住的地方勉勉強強,人也還算好相處,不討厭啦。
7.不喜歡這樣
有次醉飲黃龍出國拍外景,只好請人照顧尚風悅;一個星期後醉飲黃龍回國,風悅整整一個月都沒理黃龍,甚至做出各種惡作劇;從此醉飲黃龍再也不敢托人顧風悅了。
醉飲黃龍永遠記得去接風悅的那天,他連打了十幾個噴嚏;風悅回頭看他,陰鬱充滿那雙圓又大的眼,嘴邊好像掛著一抹冷笑,讓醉飲黃龍不寒而慄。
一回到家,風悅直接往房裡走,輕盈地跳上床佔據醉飲黃龍的位置,冷冽的眼瞪著某人,警告對方要是敢過來就試試看,醉飲黃龍見狀摸摸鼻子,拿出睡袋睡沙發。
尚風悅走進黃龍的書房,扯掉電腦的網線、推下窗臺的花盆、拔掉除濕機的插頭、抓壞柔軟的電腦椅、拍倒架上整排百科全書 ,驕傲地走出書房,在醉飲黃龍面前耀武揚威轉了兩圈,繼續霸佔舒適的大床。
隔天看見廚房滿地碗盤跟飼料、客廳滿地砂子、散亂的玩具;醉飲黃龍高舉白旗投降,買了高級魚干跟罐頭、新的飯碗新的玩具,慎重地備好放在風悅面前。
『對不起,不會再留你自己一個了。』
尚風悅看也不看。
『也不會再讓別人照顧你,原諒我吧!』
尚風悅打個呵欠。
『風悅……』
尚風悅起身離開。
醉飲黃龍求了一個月的情後,終於某天尚風悅突然窩進他懷裡,磨蹭著找好位置。
黃龍驚喜地抱緊懷中的小東西:『風悅!』
吵死了!別吵大爺我睡覺!尚風悅怒吼。
8.走失
等到醉飲黃龍發現的時候,尚風悅已經不見了。
是早上準備早餐的時候?還是悠閒地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的時候?或者是在廚房裡烹調午餐的時候?
基本醉飲黃龍不會有事沒事叫喚尚風悅,因為他知道風悅不會回應;也不會去時不時查看風悅的存在,他知道風悅不喜歡別人打擾;尚風悅總是在自己想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醉飲黃龍是無法干涉的。
所以當醉飲黃龍確認尚風悅真的不在家裡的時候,還是挺震驚的。
是門窗沒關好嗎?風悅出去透透氣?還是自己最近做什麼事讓風悅不高興了?不過就算如此,以往風悅也不過就是惡作劇或是不理他,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這次是怎麼回事呢?
醉飲黃龍帶著風悅平常愛吃的小零食到附近晃晃,興許能夠找到蹤跡;可惜找到晚上也沒看到影子,左鄰右舍也都搖頭說沒看見。
打電話詢問附近的收容所,請對方幫忙留意;翻出幾張替風悅照的照片製作成小海報,開始四處張貼宣傳;也在社群網站上發佈了消息,希望有人看見風悅的話能夠告訴他一聲。
幾天過去、幾個星期過去,日子是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天。
醉飲黃龍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鑽進自己懷裡,睜開眼、開了燈定睛一看,尚風悅翻了個身睡得正香,身上亂了一些、髒了一點但也還算乾淨。
雖然不知道尚風悅究竟跑去哪裡,但現在還能繼續抱著對方已經非常幸福了。
「風悅......」
被醉飲黃龍緊抱在懷裡,尚風悅難得沒有掙扎扭動,安靜地、乖巧地讓黃龍抱著,甚至還小小撒嬌一下,柔軟的鼻子蹭著對方的胸膛。
「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向來不怎麼愛回應的尚風悅難得地發聲:好。
9.拖鞋
尚風悅將一雙拖鞋放到醉飲黃龍面前,小掌還刻意往前推一下,示意對方穿上。
「我?叫我穿鞋?為什麼?」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將腳套進鞋裡。
不為什麼。尚風悅確定黃龍穿上拖鞋後又淡淡地走掉,留醉飲黃龍思索著這是何種用意。
再一次看見拖鞋被推到自己面前時,醉飲黃龍還是想不明白,依舊抱著疑問穿上鞋子。
尚風悅打個呵欠:你不覺得地上太髒了嗎?
當醉飲黃龍悟出深意時,摸摸鼻子將全家上下打掃得一塵不染,再沒見過尚風悅推鞋子過來給他了。
10.遇見
醉飲黃龍是在收容所遇見尚風悅的。
瘦小的身子雖然發著抖眼神卻很銳利,面對每一個佇立眼前的人發出警告嘶吼;照顧風悅的人告訴他,風悅被遺棄後在雨中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回來找他,直到被志工帶回收容所。
志工說也許是被遺棄的關係,尚風悅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他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能幫風悅清理乾淨;不讓人摸也不讓人抱,甚至對面前的食物十分警戒;不親近任何人事物,永遠都是縮在角落對外界疑神疑鬼。
醉飲黃龍蹲下身看著尚風悅,不顧對方伸出的利爪跟獠牙,執意將對方抱在懷裡:「我們回家。」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後的某一天,醉飲黃龍有機會跟尚風悅對話的時候,問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我有什麼感覺?」
尚風悅舔舔手,慵懶地答:跟隔壁房的大笨狗長得好像。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