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差，養成系，偽父子
懶得改法律了，任何與現實世界不符的設定就當作平行世界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喀喀喀，鑰匙轉動的聲音。
藍河明明戴著耳機打榮耀，卻還是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響，歡快地一丟滑鼠推開鍵盤跳下椅子。
「歡迎回來！」藍河搶先把門打開，臉上的笑容幾乎佔滿半張臉。
葉修手上還維持著轉動鑰匙的動作，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下次記得先看看是誰再開門啊。」
「反正又不會有別人。」藍河接過葉修手上的紙袋，是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
望了一眼藍河打一半的競技場，對方已經開始，藍橋春雪的角色正被站樁爆打，葉修坐下隨意接手，只用了十四秒就擊敗對方，隨後退出藍橋春雪的帳號卡，換登入自己的君莫笑。
「一回來就看到你在打榮耀，功課寫了沒？」
「早寫完了！」藍河在流理臺前準備晚餐，才十歲的他身高還不夠，總要墊張矮凳才行。
「不要加辣！」葉修頭也不回地說。
「知道啦！」
小套房裡沒有廚房，只在牆角支起簡單的流理台跟一口瓦斯爐，藍河總在這小小的天地裡負責兩人的三餐；黃少天親眼見到藍河踩在矮凳上煮食的時候，哇哇大叫葉修虐待童工啊！竟然叫小孩去煮飯有沒有人性！身為一個成年大人還是三字頭的大人可以這樣對待孩子嗎！
葉修表示，我說我來作飯是小藍把我趕走的，不是我故意叫小藍去做啊！
藍河說，他所謂的作飯就是泡麵加蛋或是蛋花煮麵或是蛋拌麵。
被十歲小孩嫌棄的葉修，心安理得地將煮飯的任務交給信心滿滿用鼻孔鄙視他廚藝的藍河小廚師。
「開飯啦！」藍河從電鍋裡端出蕃茄燉飯，再擺上炒茄子跟蔥爆肉絲，還有一大碗豆腐湯，一個大人加一個小孩的晚餐剛剛好。
房裡也沒有沙發，兩人直接席地而坐，支起一張小矮桌，就在矮桌上解決人生大事。
葉修指著蕃茄燉飯：「哎唷，這個看起來很厲害啊！」
「哼哼！那還用說，味道也是很厲害的！」藍河盛了一碗蕃茄燉飯給葉修。
「嗯，我家小藍的廚藝我放心，毒不死。」
「你才毒呢！你做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吃！」
藍河還記得自己九歲生日的時候，葉修心血來潮說要作大餐給他吃，自己還真是信了他的邪，傻呼呼以為這傢伙去了什麼中國廚藝學院學了大菜回來，怎麼知道端上桌不是焦的就是黑的、不是乾的就是苦的，最後兩人是去二條街外吃麥當勞過生日。
葉修將吃空的碗遞給藍河：「再來一碗。」
藍河將鍋裡剩下的飯都給了葉修：「給。」
「吃這麼少？這樣怎麼長高啊？」葉修把飯挖了半碗到藍河碗裡。
藍河又倒回去一點：「別給我，吃不下了。」
「怎麼吃不下？哪裡不舒服？肚子？」葉修三兩下扒完剩菜剩飯，放下碗筷就去摸藍河的腹部。
藍河倒下來躺在葉修大腿上：「今天發作了一次。」
葉修的手停頓下來，從腹部移到藍河胸口，輕輕撫著，想舒緩那體內的不暢快。
藍河有先天性氣喘，這也許是他被遺棄的原因，葉修這麼想過。
那時他剛離開B市出外遊蕩，在G市停留的時候住在便宜的青年旅舍裡；某天夜裡他從打工的地方回到旅舍，一個五歲小孩站在他房門前，就靜靜的站著也不哭鬧不慌張，葉修找不到小孩的父母，也沒聽說有誰在尋走失的孩子，本來想把小孩帶去警局就算了，可小孩將葉修的衣襬捉得死死的不肯放，葉修只好先收留小孩一晚。
葉修在小孩衣服裡找到一張字條，上面只寫著三個字『許博遠』，字條是塞在一個錢包裡的，可是包裡的錢不多，都是零錢，葉修看著字條，又看著小孩。
「以後你就叫藍河吧。」
後來的後來，藍河問，你怎麼就取了這名字？葉修一臉高深莫測，其實吧，我本來要給你取黃河的，黃河滾滾天上來啊，藍河簡直想給他一記巴頭。
葉修依然在外飄盪，小藍河也跟著他飄盪，直到藍河要上小學的年紀了，葉修把藍河帶回了B市，在葉家上戶口；要不是葉修對藍河的態度不對，葉家人差點要以為藍河是葉修的私生子，後來解釋了一番，小藍河也順利上學校；但葉修依然沒有回家，藍河也跟著他住在外面，葉家人早就懶得管了，隨便吧，反正不要出大事就好。
關於上戶口這件事，那時藍河也還不懂，所有事情都是葉修處裡，也沒問過藍河的意見。
某天小藍河不小心翻到了戶口本，看得懂上面一些字，自己想了半天，在葉修回家的時候細細喊了一聲：「爸爸。」
葉修嚇得差點把君莫笑的卡折了。
後來葉修跟藍河說，照以前那樣叫名字就可以，跟小藍河解釋了一下『收養』是什麼意思，小藍河似懂非懂點點頭。
時光荏苒，葉修感概那時候單純可愛的小藍河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藍河會管他抽菸、吃泡麵，會用鼻孔鄙視他，還會對他大呼小叫，把他喊成『這傢伙』，叫他滾滾滾，雖然踩在矮凳上還是比他矮可氣勢不比他低。
葉修嘆氣，想當年還叫我爸爸呢。
藍河紅著臉吼，那是我年紀小不懂事！
葉修把藍河細軟的髮亂揉一通，你現在年紀也沒多大啊。
藍河怒，別揉我頭！
晚飯後葉修陪藍河休息一下又去登入君莫笑，現在是興欣戰隊草創初期，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不管是刷副本還是野圖BOSS的稀有材料，都要付出勞力才有所獲。
藍河把碗洗了，稍微打掃一下屋子，自己乖乖的去預習明天的課業，預習完了又去洗澡；夏天正熱，藍河從浴室出來只套著一件大號的T恤，兩條腿在衣襬下晃啊晃，像兩只筊白筍一樣嫩。
葉修叼著沒點的菸，用餘光掃一眼坐在旁邊看他刷副本的藍河，隨口道：「怎麼不穿褲子？」
「熱啊，反正在家裡又沒關係，還能少洗件衣服。」小孩曲起了腿，光滑地兩條腿從椅下都蹲到椅子上。
「內褲穿了嗎？」
「沒穿。」
葉修瞪著藍河。
小孩哈哈笑：「真的沒穿！要摸看看嗎？」
「去去去！去把褲子穿上！沒穿內褲的小孩別跟我說話！」
藍河怕熱，每到夏天總是穿得很少，現在至少還穿了件T恤，年紀更小的時候直接脫光光奔大街都有；可能是出身的關係，葉修雖然對生活不講究，但裸體什麼的還是太奔放了點，每當小孩不穿衣服的時候葉修就會板起臉來，用大人的姿態教訓藍河不穿衣服會如何如何云云。
小孩正是調皮的年紀，平時又跟葉修沒大沒小慣了，面對葉修嚴肅的模樣總是嘻嘻哈哈帶過，依舊掛著兩條筊白筍晃來晃去。
葉修帶著興欣的人刷副本，越刷越煩躁，只是個平常刷慣的小本也差點出錯，但理由他自己明白。
就是身邊這個朝他越貼愈近的小孩！
藍河身上還有著剛出浴的熱氣，散發著沐浴乳的茉莉花香，小孩子的肌膚又軟又嫩，貼在他身上像燒紅的鐵正發燙，烙印出一抹說不盡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別貼這麼近啊，熱死了。」
「我想看嘛。」藍河嘟囔。
藍河兩條腿貼在葉修腿上，皮貼著皮，葉修悶悶地加快手速把最終BOSS拿下，一個小本終於通關，繼續朝下一個前進。
「下次帶我一起刷本吧！」藍河眼裡閃著星星。
「你？」葉修嗤之以鼻。
「我現在可很厲害了！競技場比數是129比37！而且那37都是我剛玩榮耀輸的，現在是把把都贏！」畢竟是葉修手把手交出來的，能差到哪裡去，藍河可得瑟了。
「喔。」
「帶我嘛帶我嘛帶我嘛帶我嘛帶我嘛帶我嘛......」藍河哪管葉修在下本，直接抓著對方的手臂晃，兩條腿又在葉修腿上蹭，整個人幾乎要爬到葉修身上。
「停！」葉修簡直要崩潰了。
「現在去把褲子穿上，去床上躺好睡覺，不然什麼都不要想。」
「那你下次要帶我刷副本喔。」藍河嘟著嘴。
「去穿褲子！」
藍河去睡後，葉修終於鬆口氣，趕緊把剩下的進度打完，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葉修鑽進浴室裡梳洗。
葉修頭上掛著水滴步出浴室，怕吵到睡覺的藍河就沒用吹風機，用毛巾一點點把頭髮擦乾，坐在床邊盯著睡著的藍河出神。
一晃眼也五年了啊，彷彿昨天才在旅舍門口遇見他似的。葉修像個垂暮老人懷念過去一般追憶著。
他不知道藍河記不記得自己本來的名字，而那個零錢包跟字條，葉修一直好好地替藍河收著，也許有一天，等到藍河夠成熟的時候，他會告訴藍河：「你的名字是許博遠。」
那個時候的許博遠也許會踏上一條尋親之路，又或許會待在他身邊哪也不去，不論如何都是藍河自己的決定。
輕輕將藍河睡亂的髮撫順，伸指戳戳那軟嫩的臉頰，收穫一張睡得不安穩的皺臉；葉修惡作劇成功，無聲哧笑，又去撫平藍河皺起的眉心。
葉修掀開被子正要躺進去，瞬間頭上滿是黑線。
為什麼不穿褲子！
《完》
小劇場
很久很久以後，藍河身分證上的名字改成了許博遠，配偶欄加上了『葉修』。
葉修問：「你一直到了十六歲還總愛在我面前不穿褲子，是不是想誘惑我？」
藍河勾起嘴角，一雙發育良好的大長腿勾著葉修：「你說呢？爸爸。」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