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 藍河是隻小妖怪

藍河是隻住在河裡的小妖怪，沒有魚尾巴，但是手指間有層薄膜，稱之為蹼。


葉修是這樣撿到藍河的，對，撿到，在深更半夜的超商門口。


一頭長長的髮絲掩蓋了嬌小的臉，寬大的袍子遮住異常的雙手，葉修的目光停留在男孩一絲不掛的雙腿上。


感覺很滑很好摸的樣子。葉修想。


他也真的伸手摸了，嗯，真的好滑。






葉修把小妖怪帶回家了。


翻了翻冰箱不確定要給小妖怪吃什麼，餘光瞄到玄關處的魚缸，呃、魚飼料行嗎？






藍河瞪著眼前這盤飼料，不是魚的，葉修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拿魚飼料餵妖怪。


是貓的。


「少油少鹽、天然食材，對身體好。」葉修覺得妖怪應該吃得很清淡吧？


最後在小妖怪怨念的眼神下，葉修泡了一碗雞絲麵，還加了一顆蛋。


藍河捧著熱騰騰的雞絲麵吃得歡快，嘴角開出一朵花。






「嗯......我說你啊，你應該是河裡的那個、」


「不准說！」藍河大叫。


「你就是那個、」


「閉嘴！不准說那兩個字！」藍河著急地用自己濕潤的蹼堵住葉修的嘴。


「是不是那個、」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小妖怪急葉修就更想說了，移開貼在自己唇上的薄膜，露出一個壞笑：「『河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才河童！你全家都河童！」藍河一臉『竟然被他說出來了怎麼辦生無可戀啊』的表情。


「不是河童？」葉修把玩著小妖怪手上的蹼，滑溜溜地觸感好玩極了。


藍河窘迫地說著：「我、我只是住河裡的某種妖怪而已，才不是河童！絕對不是！」


「喔。」


藍河鼓起雙頰，這聲『喔』怎麼聽起來這麼令人不爽呢。






葉修戴著耳機，雙口開弓，指揮團隊搶BOSS，手指劈哩啪啦地飛舞著；藍河穿著葉修的襯衫坐在一旁好奇地觀看，對他偏瘦的身材來說，葉修地衣服寬大了些，鬆垮垮地掛在藍河身上，下半身什麼也沒穿，一雙光溜溜地腿在椅子下晃啊晃。


藍河看看葉修敲鍵盤地手，再看看自己長著蹼的手，目光跟著葉修飛舞的雙手移動，一雙眼睛閃亮亮地充滿期待。


「怎麼？想玩？」葉修將嘴上叼著的菸在菸灰缸上抖了抖。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藍河盯著鍵盤上一顆顆按鍵，忍不住伸手壓壓看。


「來啊，我教你。」剛好刷完BOSS，葉修跟公會的人說一聲，將角色停在低級怪區域。


藍河的眼睛瞬間發亮，可是低頭一看自己這雙手，搖搖頭：「算了，不行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來！」葉修往椅子後方坐一些，空出一小塊地方，將小妖怪抓起來，讓藍河坐在自己身前，自己的胸則貼著藍河的背，抓起小妖怪長著蹼的手放上滑鼠跟鍵盤。


雖然長了蹼不好活動，但葉修耐著性子一個鍵一個鍵地教他按，藍河還是玩得很開心，身體興奮地扭動著，絲毫沒有察覺後方的人呼吸越來越沉重。


葉修一低頭，小妖怪光滑地後頸就映入眼簾，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著，葉修低頭輕啃，果然如想像中一般滑膩柔軟。


「......咦？葉修？」小妖怪停下手中的動作，想轉頭去看莫名其妙咬他的傢伙，一回頭就被捕獲雙唇。


「唔！」毫無經驗的小妖怪馬上就被攻略下了，在葉修懷裡癱軟了身子，輕飄飄地使不上力。


葉修抓起那雙長著可愛蹼皮的手，輕吻掌心：「小藍，我們來做更有趣的事。」






藍河趴在葉修身上，兩人全身不著寸縷緊密地貼合在一起；葉修的手指纏繞著藍河的髮絲，感受小妖怪貼著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低低地笑。


「葉修......」


「嗯？」


「剛才......做的那個......」小妖怪抬起頭，雙頰紅撲撲地，雖然顯得羞赧卻沒有移開正對葉修的視線。


「是不是很有趣？」葉修對著小妖怪耍流氓。


「嗯！好有趣！再來一次！」藍河用力地點點頭。


葉修挑起眉，唷？跟哥想得不一樣啊，小妖怪這麼主動？


看葉修沒有說話，藍河歪著頭：「不可以嗎？我覺得很舒服啊！」


「行！當然行！再來一次！」葉修一翻身將小妖怪壓在身下。






小妖怪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葉修看著躺在地板上打滾的藍河，嘴裡直喊著熱，弄了杯冰塊給小妖怪，三兩下就被嗑完了，還是喊著熱；葉修看看藍河，轉身看了眼浴室，嗯，有了。


將藍河放進蓄滿冷水的浴缸裡，瞧見小妖怪舒緩下來的表情，葉修放下心了，原來是缺水啊......






藍河覺得很不舒服，全身都很燥熱，好想要水......


葉修搖著半昏迷的小妖怪：「小藍、小藍、醒醒！」


「水......」藍河嘴裡呢喃著。


葉修再度將藍河放進裝滿水的浴缸裡，還倒了杯水灌進小妖怪嘴裡，卻不見藍河好轉；始終呈現發燒狀態，全身都在發燙，明明泡在水裡，皮膚摸起來卻是又粗又乾。


「小藍、醒醒，告訴我你需要什麼？」


「水......河水......」


葉修想起撿到小妖怪的那家超商往郊區方向好像是有條小河，難道藍河原先就住在那裡？


「不怕，我帶你去。」






將懷裡的藍河輕輕地放進河水裡，藍河在河面上浮了一會兒，漸漸往下沉，最後消失不見。


葉修見到一個帶著微笑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他的腳尖在河面上飄浮著，手上有著跟藍河一樣的蹼。


「藍河回家了，你走吧。」男子說。


葉修似笑非笑瞪著男子：「你誰？河童王？」


男子沒有理會葉修的嘲諷：「我是喻文州，我們會照顧藍河，你可以回去了。」


「他什麼時候會好？」


喻文州搖搖頭：「他屬於這裡，只要離開河裡太久就會生病。」


「你回去吧，你們不可能在一起。」喻文州直言。


「呵。」葉修笑。






藍河覺得自己睡了太久，以至於醒過的時候全身都痠痛得不得了，頭又昏又沉好難受。


他休養了一陣子終於恢復健康，又開始像以前一樣活潑好動，想要往地面上跑。


春意老攔著他，說他剛復原不久不適合外出，藍河同意了，也是，身體才剛好就亂跑的確很容易二度傷害。


又過了一陣子，藍河覺得自己完全康復了，龍馬精神得不得了，又想去地面上玩；筆言飛攔著他，表示他休養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這群好友好久沒聚一聚了，就這樣往外面跑不夠意思啊。藍河想想也是，那就先跟朋友聚聚吧。


到後來不僅入夜寒、曙光旋冰攔著他，連族長喻文州也攔著他外出的時候，藍河才發現他被軟禁了。


「為什麼關著我啊？」藍河不解。


「怕你去找那個人類啊！」


「二筆！誰叫你說出來的！」曙光扶額。


「人類？誰？」藍河皺起眉。


「就是那個葉、」


入夜寒一把摀住筆言飛的嘴：「沒什麼！」


「夜？夜什麼」


三大高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入夜寒看著藍河小心翼翼地開口：「藍河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你們好奇怪啊！」


三大高手又互看了一眼：「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族長說了最近人類那邊不太平近，叫我們沒事不要出去，以免受池魚之殃，你就先緩緩吧，去地面的事改天再說。」


「嗯，好吧。」藍河聳聳肩。






藍河接了個職務漸漸地忙碌起來，久而久之就忘了要外出的事，等到他想起好久沒有去地面上晃晃的時候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後了。


漆黑的夜晚，沒有人類會靠近河岸，趁這時候藍河划著他手上的蹼，離開了水面走上岸；他在河岸邊發現了一棟矮房子，外觀又新又亮，像是新蓋的一樣，什麼時候有這棟房了？他記得以前沒有的？藍河好奇地靠近那棟房。


門房卻突然開了。


男人手指夾著一根菸走出來：「呦，小藍啊，好久不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