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龍宿】─ 九天

　　阿修羅雙手抱著龍宿來到寢室，將龍宿放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

　　伸手拂過龍宿微尖的下顎，「原來，嗜血者是長這樣。」

　　手往下撫摸到滑膩的頸子，緩緩解開領上的盤扣，「久遠之前，吾聽說過另一個時空有一種長生不老的吸血種族，今日倒開眼界了。」

　　慢慢將嘴靠近龍宿的耳邊，阿修羅輕輕喚了一句：「醒來吧。」

　　彷彿是聽到了一樣，龍宿緩緩張開眼睛，意識也漸漸清醒。

　　「你的名？」阿修羅斜倚在旁邊，手滑過龍宿的長髮，繞在手上把玩。

　　龍宿看著阿修羅，他想拿掉那個面具，於是，不知阿修羅不防備還是龍宿動作快，龍宿一伸手就拿掉了面具。

　　「想不到莫汗走廊的建造者長得如此俊俏。」龍宿坐起身，平視阿修羅。

　　阿修羅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被拿掉面具：「吾也想不到嗜血者長得……如此美麗……」曖昧的語氣，阿修羅的手有適時的拉起一綹細髮吻在唇邊。

　　龍宿瞇起眼睛，盯著阿修羅的手看，一瞬又抽回頭髮轉過頭去。

　　「怎麼？不高興了？」阿修羅扳過龍宿的臉，讓他直視自己。

　　「哼，落在汝手中，吾功力全失也沒了嗜血者的不死之力，吾能高興麼？」

　　「噢。」阿修羅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對龍宿厚重衣裳包裹下的白皙軀體比較有興趣；他的手依然流連在龍宿身上，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龍宿的肌膚一吋吋盡露 眼底。

　　龍宿冷眼看著阿修羅的舉動，然後不予理會的有如高傲的國王一般微抬著頭無視阿修羅。

　　「你不阻止吾？」阿修羅玩味的看著龍宿的反應。

　　龍宿勾起嘴角，「阻止汝有用嗎？」

　　「沒用，不過吾期待你阻止吾，多有趣。」阿修羅停下動作甩開手，轉過身，好像他從來對龍宿一點興趣都沒有。

　　龍宿像是早就知道阿修羅的反應：「既然汝帶走吾，汝就負責吾的生活起居吧。」

　　「或許吾可以叫汝一句，羅兒。」龍宿取過遺落一旁的扇子，半遮著臉，眼睛笑著看阿修羅。

　　阿修羅盯著那挑釁的眼神，瞬間翻過身將龍宿壓在身下，「挑釁吾，你失策了。」語畢，阿修羅猛地吻上龍宿，激烈的敲開牙關，唇舌交纏。

　　龍宿不甘示弱，咬上阿修羅的舌，鮮血溢出在兩人唇角，阿修羅放開龍宿：「嗜血者想吸血了？」姆指撫著龍宿下唇，抹去唇角的血。

　　咬傷阿修羅也咬傷自己，龍宿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龍宿不回應自己，阿修羅感到無聊，他下了床走出房間，走到門口時床上龍宿說了：「吾要牛奶。」

　　阿修羅停了停腳步，聽完又繼續舉步向前，離開了。

　　龍宿看著桌上的那杯牛奶，不禁想：那透明的容器是什麼？

　　乾掉牛奶後，龍宿對阿修羅說：「汝真的弄來牛奶了。」

　　阿修羅沒有答話，旁邊的下人端上了幾樣西洋式甜點，龍宿一看：「哈，汝還真有心，知道吾很難養，弄來了這種小玩意兒。」

　　「這是吾平時的點心。」阿修羅一本正經的拿起一塊烤甜餅。

　　那大熊似的樣子拿著可愛的小餅乾，龍宿見狀，噗哧笑了出來，「哈。」

　　瞬間氣氛變得有些和樂，龍宿搖了搖扇子，撇頭望著某方：「可惜，吾吃不慣西洋的東西。」

　　龍宿說：「到底還是中式的點心適合吾，這汝慢慢吃吧。」

　　「你不喜歡？」

　　龍宿依然望著某方不看阿修羅，面無表情的樣子難以了解他在想什麼。

　　「你不喜歡，那就別吃了。」阿修羅一揮手，下人立即收掉桌面的食物。

　　站起身彎腰在龍宿耳邊說：「不喜歡，就都別吃。」接著轉身離開了。

　　龍宿轉回頭盯著空無一物的桌面不語。

　　然後，阿修羅真的再沒有送吃食來。

　　龍宿呆在被軟禁的房間，他也沒什麼事可做；最多時候，龍宿是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看起來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放空。

　　但那不是放空的模樣，放空的神情不會是驕傲又不可一世的。

　　龍宿看起來很悠閒，一點也不像是被擒人質，也不擔心是否能離開這裡，也不擔心失去功力的自己該如何自處，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自然。

　　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自然。

　　自然。

　　離開數天的阿修羅終於又出現了。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龍宿身後，從背後看著龍宿，從頭到腳、仔仔細細，他確切的感受到龍宿身上散發出的先天氣息。

　　龍宿的神情那麼不可一世那麼自信，彷彿沒有任何事能困擾他，一舉一動都如此悠然自得，對，悠然自得，阿修羅突然找到很適合龍宿的形容詞，悠然自得。

　　「汝來了。」龍宿沒有回過頭。

　　「你在做什麼？」阿修羅一步步慢慢走近龍宿。

　　「沒什麼。」

　　阿修羅從龍宿背後抱住他，扳過他的臉，狠狠吻上。

　　將龍宿推上床退去全部的衣物，舔去龍宿沿著臉龐流下的汗；交頸之間，阿修羅突然很想得到眼前這個人，很想抓住這條飛翔在天上的紫龍。

　　將牠緊緊鎖在籠子裡再也不能悠遊四處，完全只屬於自己。

　　喘息聲從龍宿嘴裡溢出，臉上的表情是隨著本能起舞的歡愉，阿修羅卻覺得他的表情很冷，冷得像是雕像那般僵硬。

　　釋放後，空氣間沒了呻吟突然安靜下來，阿修羅放開龍宿坐起身穿衣。

　　「為什麼你不在這裡？」

　　龍宿不語。

　　「為什麼你不在這裡！」阿修羅用力拉著龍宿的胳臂。

　　吃痛的手臂讓龍宿皺起眉：「吾在這裡。」

　　阿修羅搖搖頭：「你不在這裡。」

　　龍宿沉默了一會兒：「也許吧。」

　　阿修羅甩開龍宿的手，逕自往門外走去。

　　「你一直都不在這裡。」

　　龍宿的生活又恢復了阿修羅離去前那樣，有下人可以使喚，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唯獨不能離開那間房。

　　不一樣的是，阿修羅很久沒有出現在龍宿面前了。

　　也許死國的事很忙吧。 與苦境已經脫節的龍宿這樣想著。

　　不過他也不期望阿修羅出現，阿修羅怎麼樣他一點也不關心，龍宿只慢慢的思考著離開這裡的可能性與方法。

　　反正他一點都不急，阿修羅看來暫時不會殺了他，苦境劫難又有兩位好友盡心盡力，在這裡有吃有喝還有下人使喚，沒什麼不好，所以他就慢慢地、慢慢地思考離開這裡的問題。

　　當龍宿準備好離開這裡的時候，阿修羅卻出現了。

　　阿修羅旁邊站著夜神，而夜神被指派來看著龍宿。

　　某天，龍宿問夜神：「汝來看著吾，不會太大材小用嗎？」

　　夜神沒有回應，夜神不是這麼容易回應的人。

　　「好吧，汝不覺得就算了。」

　　當龍宿按照計畫動身的時候，不意外原本被支開的夜神出現了。

　　「跟吾打哪兒好玩？吾沒武功呢。」話雖如此，龍宿卻將扇子往空中一拋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劍。

　　夜神不語，夜神刀直指著龍宿。

　　「唉，好吧。」龍宿手握御皇，輕嘆一聲，手一揚直刺夜神。

　　夜神靈巧避過御皇，夜神刀一斬劃向龍宿，腳步輕移龍宿一個下腰躲過夜神刀，乘勢刺出一劍，夜神回刀一擋兩人交鋒刀劍激出火花。

　　「你不是說你沒武功。」夜神冷冷的看著龍宿。

　　「是沒武功。」龍宿輕笑推開一刀，再舞出新的劍式。

　　哼，這叫沒武功？ 夜神冷笑。

　　龍宿已失嗜血者身分，身上總有避不過夜神迅速一刀的傷口，大大小小的傷口逐漸增加，龍宿面對夜神極致的速度，確實有點吃力；但龍宿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沒有嗜血者不死之身，要贏過夜神也不是不行。

　　幾百招過後，龍宿、夜神正使出最後致命一招，突然一道掌氣襲來打散兩人。

　　阿修羅緩緩從天而降，面具下的臉看不清楚，不過感受他周遭的氣能明白他的憤怒。

　　「夜神，退下。」

　　夜神聽從指令退至一旁。

　　「你要離開了？」阿修羅直直看著龍宿。

　　「沒錯。」龍宿揮手擦掉嘴邊的血。

　　「你的去向只有一個，就是留下。」阿修羅兩手抬起運功。

　　龍宿輕笑一聲：「哈，看汝留不留得住吾。」一抬手又揮起劍防備。

　　阿修羅直接向龍宿掃出一掌，龍宿舉起御皇抵擋強大的氣壓，趁掌氣漸漸消散之時迅速刺向阿修羅，阿修羅化開直刺而來的劍氣，抵擋住離自己喉嚨吋長的劍。

　　「之前你贏不了吾，這次依然贏不了吾。」一抬手將御皇向前推，龍宿受到衝擊也飛了出去。

　　龍宿半跪著用劍支持自身：「是嗎？」

　　站起身，龍宿揚起嘴角：「吾要走了，不送。」化光飛向遠處。

　　阿修羅一見也立即化光追上。

　　龍宿到達目的地後現身，高舉御皇向空中劈下。

　　阿修羅追上，就見龍宿舉劍向下，龍宿劈下的位置緩緩出現一道黑色裂縫，且持續地擴大。

　　「你……」阿修羅驚異裂痕的存在。

　　龍宿轉過頭來：「汝知道向那看去是什麼嗎？」龍宿手指著某個方向。

　　阿修羅看去龍宿所指的地方，發現竟是用來軟禁龍宿的房間，「..……原來你在看這裡。」

　　「是，吾是在看這裡，結界最弱的一處。」龍宿一腳踏進裂至足夠大小的時空縫隙。

　　阿修羅看著龍宿，那樣的笑容、那樣的眼神，他發覺龍就是龍，即使將牠捉住了關起了，牠還是翱翔天際的龍，他還是悠然自得的龍。

　　「你為什麼不屬於吾？」阿修羅向前踏出一步。

　　龍宿輕輕地笑：「龍怎麼會屬於任何人呢。」

　　然後龍宿進入了裂縫裡，而阿修羅竟然沒有攔住龍宿。

　　你終究不屬於吾。 阿修羅看著漸漸消失的裂縫想。

　　原來。

　　你終究不屬於吾。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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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的"九天"來自『龍在九天』。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阿修羅那段劇情剛剛出來的時候寫的，現在時過境遷再看可能就有點……
　　總之就當架空文吧(笑)
　　無論如何我還是古生物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