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8日 星期六

【御天五龍+極道】─ 大嫂 (六)

 「大哥,你看這個!」嘯日猋展示從老師那邊拿到的東西。
 
下午的活動是親子共同項目,這次的主題是『闖關遊戲』;一開始每組親子會拿到一個題目,而謎底就是下一關的目的地,每一個關卡會有一個小遊戲需要親子共同完成,完成小遊戲會再得到下一關地點的謎題,總共有五個關卡需要完成,最先完成闖關的三組親子可以得到一個小禮物;這個項目也沒有實際的高低分數,基本只要有完成就行了,不過喜愛誇耀自家小孩的家長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卯足了勁要讓自家小孩拔得頭籌吸引眾人目光。
 
醉飲黃龍接過一只牛皮紙袋,裡面只有一張硬紙板,紙板上畫著一個圖案,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嗯......圖案就是提示嗎?」
 
尚風悅接過紙板,上頭畫著兩隻可愛的豬仔,一隻體型很大,一隻體型很小,好像站在什麼東西上面的樣子。
 
嘯日猋指著被豬踩在腳下的東西:「這個是不是一個盤子?」
 
醉飲黃龍湊過去看:「嗯,好像是。」
 
「豬、盤子、兩隻豬、盤子......大的豬跟小的豬......」尚風悅思考著。
 
「是不是家政教室?切豬肉?」嘯日猋猜。
 
「嗯......大豬、小豬、盤......大珠小珠落玉盤!音樂教室!」尚風悅大喊!
 
醉飲黃龍點頭:「也有可能呢。」究竟是音樂教室還是家政教室呢?
 
「肯定是音樂教室啦!」尚風悅抓起醉飲黃龍就衝。
 
嘯日猋跟在後頭跑,心裡很不屑,哼!一定是家政教室才對!
 
抵達音樂教室一看,裡頭音樂老師羽人非獍已在恭候:「恭喜你們答對。」
 
尚風悅得意大笑:「哈!就說是音樂教室吧!」
 
嘯日猋不以為然:「哼!僥倖!」
 
「快!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尚風悅催促羽人非獍出題。
 
「請彈完這首簡單的指定曲目就算過關。」羽人非獍指著黑板上所寫的曲名。
 
「大黃蜂的飛行?這叫做簡單?」
 
「怎麼辦啊大哥,看起來是好難的曲子。」嘯日猋擔心地望著自家大哥。他只會談小蜜蜂不會大黃蜂,不知道大哥會不會?
 
醉飲黃龍笑:「別擔心,交給風悅吧。」
 
「他?」
 
尚風悅一甩長髮,坐在鋼琴前自信滿滿地道:「哼哼,讓你們瞧瞧我的厲害!」雙手揚起輕輕落在第一個琴鍵上,十指交錯著流暢地彈湊出飛快地節奏,動人心弦的樂曲從音樂教室傳片整個校園。
 
醉飲黃龍一臉也不意外地享受著尚風悅的彈奏,嘯日猋則是張大嘴看眼前的人一會兒擺頭、一會兒舉高手,動作激昂地像是個瘋狂音樂家。
 
結束最後一個音符,尚風悅站撥撥頭髮,一副『別崇拜哥,哥只是傳說』的樣子:「怎麼樣,不差吧?」
 
羽人非獍點點頭,遞出一個牛皮紙袋:「很好,這是你們的獎品,請把握時間前往下一個地點。」
 
尚風悅抽出這次的紙板,上頭只寫著三句話:『遊龍戲鳳在水邊,永結同心逢甘霖,也有風雨也有晴。』
 
嘯日猋歪著頭:「這是什麼意思?好奇怪的三句話,不像詩也不像詞啊。」
 
「嗯......這三句話應該有什麼共通點。」醉飲黃龍推斷。
 
「共通點......好像跟水有關?」尚風悅的眼神來回在三個句子間交換。
 
「水邊、甘霖、風雨。」醉飲黃龍指出這三個詞。
 
「中庭的池塘嗎?」嘯日猋猜。
 
醉飲黃龍推敲著,拿出筆把字給圈起來:「池塘?池......等等......遊、永、也......游泳池!」
 
三人前往游泳池,靖滄浪已經在那裡等待了:「嗯,看來你們解題的速度挺快。」廢話不多說直接出題!
 
「這關是喝水傳話,將水含在口中說出一句話讓其他人猜,猜對三題即可過關。」靖滄浪遞出一個裝好水的紙杯。
 
醉飲黃龍上前:「我先來吧。」靖滄浪拿著紙條讓他看題目,再含一口水在嘴裡,小心翼翼的將句子說出。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什麼啊?醉飲黃龍你說慢點!」
 
「大哥,聽不懂啊!」
 
「咕嚕......我最......咕嚕咕嚕......愛......咕嚕咕嚕......」
 
「哎呀再說一次啦!」
 
「『我最愛』嗎?」嘯日猋已經很努力聽了。
 
醉飲黃龍猛點頭,看來前半句已經猜對了,繼續後半句:「咕嚕......詩意......咕嚕......學......咕嚕......」
 
嘯日猋快速舉手:「我最愛詩意學園!」
 
叮咚叮咚!答對了!
 
醉飲黃龍趕緊交棒,下一位換尚風悅,看完靖滄浪的題目後尚風悅立即開始:「咕嚕......素還......咕嚕、真......咕嚕咕嚕......」尚風悅比醉飲黃龍說得更清晰。
 
「素還真?素還真老師?」嘯日猋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咕嚕......老師好......咕嚕咕嚕......偉大......咕嚕咕嚕......」
 
「呃、素還真老師好偉大?」答案是這個嗎?太奇怪了吧。
 
叮咚叮咚!尚風悅比個讚,回來換嘯日猋上。
 
「咕嚕......我愛......咕嚕咕嚕......咪......咕嚕......吱......」
 
「我愛咪吱?」醉飲黃龍非常疑惑,這什麼東西啊?咪吱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貌似我們答對了。」尚風悅指著在一旁拍手的靖滄浪,而且已經走上來交給他們一個牛皮紙袋。
 
嘯日猋擦擦唇邊的水漬:「哈哈,我們過關的好快啊,第一名一定是我們!」
 
這次得到的硬紙板上明確地寫了一首詩:『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
 
才一秒嘯日猋就大喊答案:「素老師的辦公室!」
 
「素老師?跟素還真有什麼關係?」醉飲黃龍問。
 
「哈哈哈,因為素老師每次走上講台的時候都會吟這首詩啊!」
 
「唔,那看來應該就是素老師的辦公室了,我們走吧!」
 
三人已經全然沉浸在解題的娛樂之中,連嘯日猋都不知不覺遺忘自己對尚風悅的厭惡,一心一意只想趕快解開所有謎題,成為第一個完成遊戲的人!
 
 
 
 
 
 
「漠刀絕塵同學,為什麼你今天沒有帶便當?」
 
御不凡憂鬱地望著漠刀絕塵,他每天到學校最期待的就是中午可以吃到三哥的超美味便當(漠:那是我三哥,而且是我的便當。),沒想到今天漠刀同學竟然沒有帶便當!啊啊啊啊!他覺得人生毫無希望、沒有未來、前途一片黑暗啊啊啊啊啊!
 
「我三哥跟大學同學出去旅行,三天兩夜。」漠刀吃著自己從福利社買來的烤飯糰。
 
「三天兩夜!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兩天吃不到三哥的便當!」御不凡尖叫。
 
「嗯。」
 
「喔!天啊!人生啊!我好絕望啊!三哥你在哪裡讓我追隨你而去吧!」御不凡趴在桌上流淚。
 
面對御不凡誇張的表現,漠刀絕塵不為所動,一口一口吃著自己的飯糰,吃完一個再拆一個,吃完一個再拆一個,桌上還有三個未拆的飯糰跟兩個只剩包裝袋的屍體,剩下一個半條命的在漠刀絕塵手中。
 
沒人理會御不凡自己爬起來,伸手就抓漠刀桌上的飯糰來吃,邊吃還邊嫌:「好硬啊,這是飯糰嗎?你竟然還吃得下去?還是三哥做的比較好吃!」
 
「漠刀絕塵同學,為什麼你的便當是三哥在準備?其他家人呢?」御不凡想問其實是,為什麼不是你媽媽幫你準備?
 
漠刀偏頭想了想:「三哥做得比較好吃,大哥做的還可以吃,二哥做的......二哥沒做過飯。」
 
「那......你媽媽呢?」御不凡有種會聽到壞消息的預感。
 
「我爸媽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果然。
 
御不凡露出了溫柔的表情:「我媽媽也是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我們一家只剩我爸跟我妹妹,啊!不過我現在住的地方有很多人喔,他們也可以稱為家人吧,都是些很善良的人,雖然說話有時候會大呼小叫的,但他們其實沒有惡意。」
 
漠刀絕塵點點頭,大概是聽進去的意思。
 
「改天到我家來玩吧,我家很大、人也很多,絕對比你們家還熱鬧!」御不凡熱烈邀請。
 
「好。」
 
「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等下放學就來我家!」
 
放學的時候御不凡領著漠刀絕塵回家,他站在漠刀的腳踏車上,一邊指揮著左轉右轉還是直走;路過一家冰淇淋店御不凡拍拍漠刀的肩:「停停!先停一下!」
 
漠刀絕塵依言停了下來,看著御不凡用眼神詢問:做什麼?
 
「天氣這麼熱,我們先吃球冰淇淋再回去吧!」說完直接拉著漠刀絕塵走進店裡。
 
漠刀本來想回答:『大哥說吃晚飯前不可以吃點心。』後來想想算了,自己偷吃也不是第一次。
 
「我要薄荷冰淇淋,你呢?」
 
菜單上琳琅滿目的冰淇淋口味,漠刀絕塵也不知道哪一個好,隨手指了一個:「這個吧。」
 
「喔!焦糖布朗尼!這個很甜喔,你確定?」
 
「嗯。」
 
炎熱夏天,兩人坐在冰淇淋店裡吹著冷氣吃涼颼颼的東西,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舒暢了起來,御不凡還哼起了歌,心情非常愉悅。
 
「絕塵。」
 
「嗯?」
 
「我覺得叫你『漠刀絕塵同學』好繞口喔,叫你絕塵好不好?」
 
又不是我讓你叫的。心裡雖然這樣想,漠刀絕塵還是回答:「好。」
 
「嗯嗯,好,絕塵。」御不凡不知道一個人在那裡高興什麼。
 
御不凡又說:「既然我叫你絕塵,你就叫我不凡吧,我覺得互稱名字才是真正的朋友,我們是朋友沒錯吧?」
 
吃進一口布朗尼,漠刀思考了一下:「嗯,我們是朋友。」
 
御不凡吃完了自己的薄荷冰淇淋,在一旁等漠刀也吃完,漠刀絕塵突然把自己面前的碗推給御不凡:「給你。」
 
「欸?你不吃了?還有一半耶。」
 
「太甜。」
 
「嘖,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口味會很甜你不信,吃不完了吧?像我對朋友這麼好的人,怎麼會不管你呢!」御不凡將漠刀絕塵的碗拿過來,開始嗑布郎尼口味的冰淇淋。
 
御不凡三兩下就把冰淇淋吃完了,舔舔嘴站起身:「我們走吧!」
 
漠刀突然伸手過去摸御不凡的臉,拇指抹過對方唇角:「沒吃乾淨。」將手指上殘留的巧克力醬舔掉。
 
御不凡呆了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走啊?不是要去你家?」漠刀催促御不凡動身。
 
「絕塵你......」
 
漠刀只有一臉疑惑。
 
「......算了,我們走吧。」
 
 
 
 
 
 
天刀笑劍鈍正悠閒地躺在海灘椅上曬日光浴,下著一件黑色泳褲,臉上戴著太陽眼鏡,手裡拿著清涼的綜合水果汁。 
 
旁邊扶白楊對著笑劍鈍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笑劍鈍開口:「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那樣臉上不會留下眼鏡印子嗎?」扶白楊求解。
 
「......會。」天刀笑劍鈍摘掉太陽眼鏡。
 
手機響起了鳥叫聲,笑劍鈍滑開螢幕,嘯日猋傳來訊息:『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白帝好想你。(哭哭)』
 
天刀笑劍鈍輕笑,回訊:『再兩天就回去了,白帝乖。(摸頭)』
 
啾啾啾,又一條訊息,漠刀絕塵傳來:『三哥,福利社的飯糰好硬。(苦逼)』
 
笑劍鈍:『你先讓二哥幫你做便當吧,三哥很快就回去。(摸頭)』
 
啾啾啾,這次換醉飲黃龍了:『銀戎,我們家那個吃燒肉的烤盤放哪了?』
 
笑劍鈍:『吃燒肉怎麼不等我?廚房左邊櫃子下面第二層。』
 
啾啾啾,大家說好似的一起傳訊了,尚風悅:『回來記得帶伴手禮啊,我記得那邊的芒果特好吃。(微笑)』
 
笑劍鈍:『芒果很重......(黑線)』
 
啾啾啾,嘯日猋還沒完:『三哥我想吃你做的南瓜派!你不在大嫂都欺負我。(哭哭)』
 
笑劍鈍:『乖,回去再說。大嫂不會欺負你只會欺負大哥。(摸頭)』
 
啾啾啾,漠刀想了挺久:『三哥,二哥好像不會做菜?(思考)』
 
笑劍鈍:『你二哥會,只是他都假裝他不會,如果他不給你做,你就賣萌給他看,他肯定就做了。(微笑)』
 
啾啾啾,醉飲黃龍:『風悅突然說想吃燒肉,非要今天吃不可,等不及你了。(汗)』
 
啾啾啾,笑劍鈍還沒回上條訊息,尚風悅又傳:『那南瓜好了,我記得那邊的南瓜也是特好吃!(拇指)』
 
笑劍鈍想先回大哥那條訊息,嘯日猋再傳:『他討厭我!他欺負我!他不讓我吃飯!哼!(生氣)』
 
啾啾啾接二連三傳來,漠刀絕塵:『三哥,什麼是賣萌?(思考)』
 
刀無極也來湊一腳:『二哥有個問題想問你,呃、是我朋友的問題,你認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爆炸的訊息讓天刀笑劍鈍應接不暇,旁邊紅牌跟解語又喊:「雅少!一起下水來玩嘛!光曬太陽有什麼意思?」
 
「就是啊雅少,等等還要去坐香蕉船呢!」裘招拉著笑劍鈍。
 
「等等!我回個訊息,馬上就好。」笑劍鈍抓著手機趕緊擺弄幾下把訊息都回了。
 
「好了好了,我回完了,走吧。」笑劍鈍將手機收起來,跟著白楊他們一塊下水去玩。
 
醉飲黃龍拿著手機,一臉納悶:「『大嫂又不管飯是大哥管,大嫂愛你,不會欺負你。』......三弟這是什麼意思?」
 
尚風悅看著訊息深思:「『大哥現在心裡只有大嫂了,以前都是把我們擺第一的,連吃燒肉都不等我!』,銀戎吃不到燒肉所以不想買南瓜回來?」
 
嘯日猋大哭:「嗚嗚嗚嗚、三哥不愛白帝了!」手機上顯示著『南瓜也很重好嗎?別玩我了......』
 
漠刀絕塵皺眉看著三哥傳來的訊息:「『大概就是他笑的時候你也笑,他哭的時候你也哭,無時無刻都想著對方,心酸又甜蜜。』,賣萌好像很難啊......」
 
刀無極滿頭黑線看著訊息:『就是你歪著頭用無辜的表情說:中午沒便當吃肚子好餓餓。』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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