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醉】

房內一片黑暗沒有點燈，唯有稀薄月光從窗子照射進來；醉飲黃龍坐在案前喝茶，肩上披了件輕暖毛毯，雙手很規矩的捧著茶杯在手心，低垂著頭看茶中倒影的自己，平淡的神情無法得知內心想些什麼。

 

極道在門外佇立，仰頭看著天上月明星稀，夜風忽而吹起，院裡梅樹沙沙作響，落了一地春泥；極道暗聲可惜，轉身推門而入，就著月光走至醉飲黃龍身後，給他拉攏滑落的毯子，自己也貼身靠近，低語。

 

「窗前明月光，低頭思故鄉？」

 

醉飲黃龍不語，還是看著茶中倒影。

 

極道盯著醉飲黃龍的側臉，眼珠子轉了一圈，笑道：「欸，我讓你壓了這麼多回，讓我上一次吧。」邊說邊去摸醉飲黃龍的衣領。

 

捧著茶杯那人還是低垂著頭沒有反應，極道也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是隨便說說，誰上誰下根本不在乎，當下面那個也不是沒爽到，何需計較這麼多？

 

「好啊。」

 

醉飲黃龍將杯子放在桌上，微微側過頭去看身後的極道；月光些許反射在醉飲黃龍臉上，這偏頭的角度正好看上去多了幾分仙氣，有點朦朧、糢糊不清。

 

極道訝異醉飲黃龍的首肯，仔細去看對方的臉，卻只看見一片模糊，極道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想將那深刻的輪廓摸出來，好確認眼前這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冰涼的長指滑過眼瞼、眉毛，摸索著英挺的鼻；當觸到兩片柔軟唇瓣，極道湊上前貼住，四唇緊貼，感受彼此氣息。

 

「你是誰？為什麼我看不清你...」

 

「那就別看清吧。」

 

醉飲黃龍將極道的唇含進嘴裡，舔吻對方的每一分，去拉極道的衣帶卻被阻止，極道喘著氣：「...你不是說要讓我在上？」

 

「嗯。」

 

醉飲黃龍點頭便不再動作，一如往常清澈的雙眼直視極道，後者拉著醉飲黃龍上了床，便去解對方衣帶，將衣服一層層脫掉。

 

極道舔著醉飲黃龍的耳廓，在脖頸上又吸又吻，雙手愛撫對方裸露的軀體，取來潤膚的油膏抹在手心上，學醉飲黃龍做過無數次的動作那樣，將油膏推進對方體內。

 

在下位多次的經驗，極道懂得拿捏力道跟時機；聽聞醉飲黃龍發出低吟，更讓極道感覺興奮，心臟跳動得非常急速，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就像是初次與醉飲黃龍做愛一般；那天夜裡醉飲黃龍擁著他，像今日這樣一件件將他的衣服脫去，他的心跳也是跳得這麼快，猛烈得彷彿要撞破胸口，血淋淋的表現自己有多麼深愛對方，迫切的想要跟對方結合在一起。

 

「醉飲黃龍...」極道吻住兩片薄唇，下身用力挺進。

 

「嗯...」環抱著身上的極道，醉飲黃龍承受對方如潮水般洶湧的愛，盡力配合節奏晃動，閉上眼睛去感受對方的氣息與動作。

 

「看我...看著我醉飲黃龍...」極道去舔醉飲黃龍的眼，繼續搖晃著自己。

 

醉飲黃龍睜眼去看，在月光照不到的床上，什麼都沒有看見，但他知道極道一定也正望著自己，漆黑的夜裡他們彼此對望著。

 

汗水從極道額上落下，醉飲黃龍發出低吟，極道擁緊對方閉上雙眼。

 

暗夜裡只剩喘息聲，連窗外夜風呼嘯的聲音也聽不到。

 

極道去聽醉飲黃龍的心跳，淺淺地笑：「你的心跳好快。」

 

醉飲黃龍沒有搭話，只握了握極道捏在他腰上的手。

 

「醉飲黃龍，你愛我吧？」

 

「嗯。」

 

「那下次還是你來吧，這麼累的體力活我不幹了。」

 

「哈。」

 

極道去瞧醉飲黃龍的側臉，在黑夜裡還是一片模糊不清、看不見，但他知道在那張臉上一定掛著一抹微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