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捲髮男子愣了幾秒:「幹麻學我!」
「誰學你,我真的要走了。」白髮男子轉著透明玻璃的酒杯,看著裡頭的透黃液體。
「少來,你明明還在,不是一起過關了嗎?」捲髮男子莫名的感到煩躁。
白髮男子將目光移向對方:「你知道,那不再是我。」
捲髮男子無語,皺起了眉,又是一陣沉默,扯著笑:「我知道,如同我也不再是我。」
「我們都不再是原本的自己。」同樣的舞台、同樣的選拔賽,同樣的對手、同樣的馬丁尼,如今,都不再是自己。
捲髮男子搔搔自己那頭捲髮:「我操,老子難道就要這樣當提線木偶一輩子?我去你的選拔賽!」
「木偶一輩子,一輩子木偶。」白髮男子再給杯裡添了一點馬丁尼。
捲髮男子沒有接話,他看著白髮男子一杯又一杯的馬丁尼,看著那個好像要喝醉了卻又死撐著不放下酒杯的男人;這個男人有一把絕世神刀跟一顆情義之心,最後刀與心都已入土,再也沒有人想起白髮男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後悔嗎?」捲髮男子輕聲說,聲音小得好像自言自語,也許就是自問自答而已。
「不。雖然最後這麼遺憾,但我也曾開心過:我不想怨誰恨誰,那些都不再重要了。」
「這麼豁達?」
「哈哈哈哈哈...」白髮男子笑而不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捲髮男子也喝了馬丁尼。
「祝福我吧。」
捲髮男子認真地盯著白髮男子看:「我很說一路順風、小心好走什麼的,但我不想說。」
「我想你留下來...」
白髮男子木然看著捲髮男子,扯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那我祝福你吧。希望你過得很好,很好。」
這次不會有突然想起的鈴聲,也不會有突然出現的人,要走就是真的要走了。捲髮男子很清楚的明白,白髮男子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嘖,這麼婆媽真不像我自己。」
捲髮男子伸出手:「一路順風。」
「謝謝。」
白髮男子的酒還沒喝完,杯裡還剩下一點馬丁尼,拿起白色長大衣套上,白髮男子理了理儀容,轉過身背對著捲髮男子揮揮手,走了。
凝視著白髮男子留下的酒杯,捲髮男子回憶起白髮男子剛出場時的意氣風發,那句宏亮傲氣的詩號,如今都還在迴盪。
單刀殘軀隱寒風,今朝有酒醉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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